小金等老黑婆子出完气停手才冷冷地道:“你主人是谁?让你过来是为了什么?说!”

    尽量将并不灵活的稻草身子蜷缩在一起的王月梅一边儿嘤嘤地发出哭音,一边儿抽抽噎噎地摇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是稻草人能让她暂时得到五感,却不会让她有眼泪流出来,这本该是美人落泪,惹人心疼的画面,就变得有点儿渗人和搞笑。

    老黑婆子用手里的鸡毛又抽了过去,嘴里道:“别他娘的给老娘整这出,老娘可不吃这套!”

    这次用了些力道,王月梅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看到那个画了圈儿中间划开一道口子做嘴的地方咧地老大,都看到了里面的稻草杆子。

    小金心里嫌弃老黑婆子开光不走心,整成这样多吓人,嘴里却道:“那黑姨你先玩儿着,我回去拿半拉习惯,咱们娘俩喝两杯。”

    又漫不经心地对稻草人方向道:“有时候魂飞魄散也是一种解脱。”说着,对着稻草人打了一个追踪决就走了。

    老黑婆子却冷笑着说道:“魂飞魄散,想要解脱也先让老娘出了气再说!”说着在拔出支骨的地方立了一根香,香尽之前,王月梅再也别想说出一个字。

    门外的小金摇头笑了笑也不在意,这人生前死后都是坏到了骨子里,虽然会有人觉得,她死的时候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是十几岁也是足够明辨是非了,尤其是这个十五岁生孩子都不稀奇的年代。

    她能想到那么恶毒的法子害人,最后自食恶果也是不值得可怜的,而最让小金恶心的就是她打算毁掉老根儿婶的容颜。

    不说他跟老根儿婶本就很亲近,单说容颜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你只是因为嫉妒就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受到怎么样的折磨,小金觉得都是活该。

    另外,其实小金看了魂体上的符印之后就知道,王月梅的心机都用在后宅那点儿害人的小心思上,被人利用的彻底都不知道,甚至连驱使她的人是谁,她现在都说不出来。

    小金之所以说出那样一句话,就是因为怕一会儿老黑婆子在他出去的时候,毫无顾忌的施展手段,把这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去。

    老黑婆子确实不用担心上面儿来查她,但终归是这样的年代,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麻烦吧,更何况。

    最主要的是那声音也不好听,小金放着的追踪决有一丝自己的神识只是想查看印记来源,可不想被鬼哭狼嚎折磨。

    小金回到自己家之后,看了看熟睡的小忠孝,亲了亲小脸蛋儿之后对王月英道:“娘,你去村里找上岁数的大娘,帮我换回七把用了三年以上的篦子,缺齿儿也不怕,只要上面头油多就行,千万不要干净的。”

    王月英一听,有些嫌恶地皱眉道:“那玩意儿埋了吧汰的,上面还有虱子虮子的,你整它干啥?别在带回家,那玩意儿下崽儿才快呢。”

    小金道:“肯定不会带回来的,不过,我若是没有猜错,这个派王月梅过来的,跟我姐的死肯定有关。”

    “到时候就看这跟王月梅签订契约的是谁吧,要是修士,他这辈子也别想遇到什么机缘,要是直接拿那人的血做的牵引,他不是想要福禄寿,想要高升吗?我让他一辈子秽气缠身。”

    胡财一听,眼睛通红的恨声说道:“英子,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妈拉个巴子的,敢害老子的闺女儿,别他娘的让老子知道是哪个杂种,老子要是不把他屎包打出来,老子跟他姓!”

    王月英也跳下炕,趿拉着鞋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七把够吗?不够我多换点儿备着。”